一世芳华

【赌神/伴我纵横衍生】不谏华梦第四章、初恋破碎

第四章、初恋破碎

    凌晨四点，暴雨没有减弱的迹象，海面上闪过一道霹雳，像巨大的蜘蛛怪兽撕开天幕。没有路灯，黄色的反光标识在车灯的照射下形成一团光雾，沿着海岸飞翔。

    公路上满是积水，汽车飞驰在水面上，途经一个转角处突然轮胎打滑，“碰”一声撞断了护栏。

    紧急刹车后，车尾甩出去，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，漂移般停在了公路一边的悬崖前。崖下就是大海，海浪澎湃有声。

    四面一片漆黑，只有前后车灯一明一暗地在雨中闪烁。

    刚刚经历了生死边缘命悬一线的危险后，司机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。他捶了一下方向盘，泄气地仰倒在座椅上，一手捂住了眼睛。

    失恋的滋味很不好受，心里堵得像无法呼吸，眼泪涨得双眼发疼，鼻子又痒又酸。他伸手从玻璃前抽了一张纸巾，一个打火机落在他腿上，他才看到玻璃前放着一盒新拆封的香烟。

    李嘉华不抽烟，这盒烟只能是陈小刀放的。

    他盯着烟看了一会，便拿过来，抽了一支含在嘴里，点燃。才吸了一口，就被呛得眼泪都咳出来，嗓子里像着了火。满心的悲伤烦闷无处发泄，像是要把人逼疯！

    他打开车门走下去，衣服就没有干过，身体冷得像冰柜的饮料。他冒着瓢泼大雨一步步走到车灯前，双手扶着车盖慢慢蹲下来，终于一个人哭了出来。

    哭声也被稀里哗啦的雨声掩盖，他的额头缓缓靠在手臂上，全身渐渐脱力。

    这时，一道车灯扫过他这里，前方驶来一辆黑色跑车，停在了他的旁边。

    “嘉华？”

    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，他反应迟钝地抬起头，看到对面车上的人，正是赌神高进，而开车的是他那个不苟言笑、气势逼人的朋友。

    他们从机场回来，凌晨两点香港飞东京的机票，结果遇上雷电航班取消，因此才这么晚打道回府，途径此地，没想到会遇到淋雨的李嘉华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回事？”高进皱着眉看着他蹲在大雨中，又看到旁边撞坏的护栏，心中有了几分了然，问道：“你的车坏了吗？”

    李嘉华还是木木的样子，他想站起来，然而全身脱力，竟站不起来！

    高进发现他有些不对，跟龙五说了一句：“我去看看。”便打开车门下了车，撑起一把漆黑如盖的大伞走过来。

    积水淹没了他的皮鞋，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嘉华的头上，一条手臂穿过他腋下，把他拉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不打伞？发生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嘉华只是看着他，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高进叹了口气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，往自己车这边带。    

    他挣了一下，没有挣开。高进的力气就和他的身量一样迫人，而且态度相当不高兴。

    “车要是坏了就明天再叫拖车，站在雨里干什么？你看看你的样子，像什么？”

    李嘉华被他拉到黑色跑车前，龙五从车上看过来说：“这不是昨天在你生日上唱歌的小孩？”

    高进笑了一声：“是啊！现在的小孩任性起来，不要命的……”

    嘉华觉得自己被嘲弄了，忽然就很想发脾气，很想发泄什么出来。

    他转身就走，被高进一把拉住：“脾气倒不小！”

    “你别管我！”这次他甩开了高进的手，用力抹一把贴在脸上流水的头发。被激怒的兔子也有发飙的时候，何况年轻人的脾气本来就飙！

    “我车没事，不用你操心。”

    他气匆匆要走，但是他状态很不好，高进有些担心地叫住他：“等等！真的不需要帮忙？”

    他们正说话的时候，道路前方又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，车内没有开灯，一团漆黑看不见人。

    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，车窗缓缓地降下一条缝，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缝隙里。

    高进漆黑的大伞正斜在背后，挡住他和李嘉华，他们谁也没看到背后降临的危险。只见龙五眼光突然一缩，大喊：“危险！”

    同时就听“碰”一声枪响，子弹射穿黑伞，击中了嘉华的手臂，嘉华发出一声痛呼倒下来，被高进一把抱住。

    大伞翻倒在雨水里。

    对方见打错了人，立刻将枪口对准高进，还想开第二枪，但他已经没机会了。

    又是“碰”一声枪响，龙五出手了，对面的车窗玻璃应声炸开，车里发出一声惨叫，枪口掉了回去。

    此时，两车已经交叉而过，对面车立刻加速，想要逃逸。

    龙五下了车，雨水有点模糊他的视线，不过问题不大。他双手平举瞄准，一秒钟后，“碰”！

    子弹打在后车轮胎上，正在加速的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失去平衡，从悬崖公路上翻了下去，一串碰撞声后掉进了海里。

    高进已经横抱起李嘉华，把他放进车后座，扯下自己的领带缠在他手臂伤口的上方血管处，扎紧。嘉华咬住牙，不停抽气，整条右手都是血。

    龙五解决完了回到车内，就听高进说：“发生了枪战警察一定会查，他的车不能留在这……”

    他指的是李嘉华的白色保时捷。

    龙五明白他的意思：“好，我把车开走……他怎么办？”他看了一眼李嘉华。

    “他受了枪伤，不能去医院，先去我家。”

    龙五点了点头：“你自己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你了五哥，和上山先生再约时间见面吧。”

    两辆跑车先后启动，在狂风暴雨中沿着海岸线悬崖公路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李嘉华中途昏了过去，再醒来时已经在床上了，手臂上的子弹已经取出，伤口也包扎好了，静脉上插着输液管。也许是麻药的药效还没过，他感觉不到之前那种锥心的疼痛，只觉得手臂麻麻的，冰凉而发软。

    他怔了好几分钟，才渐渐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，昨晚真的发生了好多事，直到枪声响起后一切都变得模糊。

    他看向周围，是陌生的房间，宽敞而明亮，装潢很豪华。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，已经是白天了。

    这里不是医院，也不是他家，这里是哪里？

    他撑着身体坐起来，只觉得头昏昏沉沉，全身乏力。他拔掉输液针，掀开被子下了床，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，他穿着一件尺码很大的睡衣，光着脚，恍恍惚惚找到门，拉开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走廊很宽阔，脚下铺着地毯，他扶着墙壁往前走了几步，就看到了旋转的楼梯向下延伸。这里似乎是二楼。

    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下传来：“楼上去说！”

    这个声音熟悉到骨子里，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都不会听错，这是陈小刀的声音！

    “什么事这么隐秘？”

    “来嘛，师父！”

    然后是脚步声，他们正沿着楼梯走上来。嘉华心中一慌，随手摸到一扇门，就扭开把手躲了进去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，他现在不想，也不敢和陈小刀见面。

    十秒钟后，房门再次打开，高进和陈小刀也进了这间房。原来这间正是高进的卧室。

    陈小刀早上八点就跑来按响了高进家的门铃，肿着两只熊猫眼，一见面就扑到高进怀里痛哭流涕：“师父……”

    高进同样是一夜没睡，气色也没比他好多少。他刚刚经历了一次刺杀，又紧急联系了一个开私人医院的朋友，请他亲自带着医疗设备过来救人。

    那个漂亮的小朋友失了不少血，又淋了雨，发高烧到40℃，手术中血淋淋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怜。高进靠在门前看着医生取子弹的情景，不禁深深皱眉。

    李嘉华手术后又打了退烧针，现在在客房睡觉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。高进送医生出来的时候，天已经亮了，他还没来得及合一会眼，陈小刀又杀上了门。

    “师父……呜呜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啦？”高进用了力才把贴在身上的宠物扒开。

    陈小刀鼻子一吸一吸的，像哭又没有眼泪：“我出事了！”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不知道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怎么说你来找我说？高进揉了揉眼睛：“那就别说了，我还想睡一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太不够意思了吧！我来找你帮我参考参考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找阿珍帮你参考？”

    “不行！”小刀一下子跳起来，呲牙咧嘴地摆手：“不能让她知道！我谁都不能说，想来想去只能找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好，有话快说！”高进又揉了揉太阳穴。

    这时打扫的佣人正在客厅忙碌，陈小刀看看左右，站起来道：“楼上去说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这么隐秘？”

    “来嘛，师父！”

    两人走上二楼，陈小刀很熟络地选择了高进的卧室。

    

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