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世芳华

【赌神/伴我纵横衍生】不谏华梦 第二章、醉酒生波

第二章、醉酒生波

    李嘉华的生活一向都很有规律，晚上10点准时睡觉，早晨5：30按时醒来，之后晨跑，早餐，打扮妥帖，8点准时到公司舞蹈房练舞……

    没有闹钟，他也只比平常晚了10分钟左右自然醒来，朦朦胧胧中第一反应是伸手摸床头的时钟，然而手下一软，他摸到了一个人，惊得他瞬间清醒过来！

    他发现自己睡在木质地板上，身上盖着一件西装，不知道是谁的。

    而他的眼前，整个客厅横七竖八地睡满了人，每个人的姿势都很有个性。每个人身上都盖着东西，被子、毛毯、沙发软垫、浴巾、睡衣，甚至还有面巾……应该是能盖的都拿出来了。

    想到昨晚的疯狂派对，“好学生”李嘉华不禁揉了揉太阳穴，对自己摇了摇头：“我在做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他抬手看了看表，快6点了，他该回去收拾一下自己，准备今天一天的工作。昨天下班的时候，黎彼得先生就已经把今天的日程安排拿给他了，要是迟到黎先生会生气的。

    他赶紧爬起来，把西装搭在臂上，目光在人堆中挨个寻找，他在找陈小刀。

    陈小刀正睡得香甜，昨晚他霸占了一个沙发，抱着阿珍做了一个大把钞票+教堂结婚的美梦。

    现在阿珍就睡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，和乌鸦挨在一起。而陈小刀抱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，脸挨着对方蹭了又蹭，对方的胡子扎得他脸上痒痒的，他迷迷糊糊以为是阿珍的头发，于是撇撇嘴，伸手捋了捋，然后抱住对方的头凑上去响亮地啾了一声。

    跨过遍地“尸体”找过来的李嘉华不禁抬手捂眼，他尬着脸色拍了拍小刀的脸：“小刀，醒醒啊…喂……”

    陈小刀嘟嘟囔囔拍开他的手，翻了个身，仰面朝天继续睡。

    “喂…小刀……”李嘉华不敢大声，怕吵醒其他人，只能无奈地叹气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还在睡，整个大厅只有他一个人醒来，静得出奇。巨大的落地窗外，晨曦才刚刚露白，庭院一片灰色。柔和的室内灯光旖旎又幽暗，一切安静如做梦。

    李嘉华偷偷地看看左右，没有人在看他，谁都不会知道，不会有人发现……然后他便控制不住自己去偷看陈小刀。

    他心里羞愧地想这样做像不像个偷窥狂，目光却不受控制地移动到对方的脸上，眉毛、眼睛、鼻子、嘴巴……英俊、帅气、漂亮、潇洒……他不知道要怎样去形容陈小刀，怎样形容都表达不出来自己那种像着了魔一样的感觉！

    陈小刀就像块磁铁，全身上下无一不充满磁力。而他就像被磁铁吸住的一根铁钉，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轨迹。

    他把手上的西装轻轻盖在小刀肚子上，眼神游移闪烁，脸色如火烧般窜红，突然飞快地低头在小刀左脸上啄了一下。几乎同时就听到身后一声：“原来有人醒了呀？！”

    把他吓得“哇啊”一声惊叫，脚下没站稳，跌在一个人身上，把别人压得惨叫一声惊坐起来。

    这下所有人都有动静了！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
    “吵什么……一大早睡不睡啊？”

    “烦死了！欠揍啊！”

    “谁干的好事？”

    原来是早上来接班的佣人大妈，她都没想到自己一句话能有这么大的威力。

    李嘉华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看到他做的事，他根本不敢抬头，只是一边说着“对不起…对不起……”一边落荒而逃，跟只兔子似的。

    他跑出大厅以后，高进才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，一步一步悠闲从容，身上穿着短衣短裤，一看就是准备出门晨练。

    “高先生，还没出门啊？”

    佣人向他打招呼，他点了点头，开玩笑说：“被兔子堵门，不好意思出来。”

    原来高进也有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锻炼的生活习惯，现在已经6点了，他还在家里。他看向大家说：“既然都醒了，那就回家去睡吧。昨晚开心到凌晨四点，我看你们今天也没人能上班了。”

    龙五昨天晚上12点一过就告辞离开了，高进差不多凌晨1点躲回房间睡觉，把场地留给他们。谁喝到最晚已经搞不清楚了，反正陈小刀是喝到一沾地就直接睡着的地步。

    “啊？！！！”一声尖叫伴随着“碰隆”一声，沙发上还没醒的男人被他一脚踹下地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跟我睡在一起啊？”小刀双手抱胸，一脸惊恐的样子，不过他发现自己衣服裤子都完好，又松了一口气：“还好还好……我女朋友呢？”

    左看右看，发现阿珍和乌鸦揉着眼睛肩并肩坐起来，激得他抓着衣服一跃而起。

    “臭小子！连你嫂子都敢泡，找死是吧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啊？”刚睡醒的乌鸦一头问号。

    小刀一阵拳打脚踢：“什么？你还敢问我什么？你说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别打了！”阿珍只觉得头昏脑胀，没力气拉架。

    高进翻了一个白眼，走向大门。大家也都各自起身，各干各事，谁也没空搭理他们三个。

    就在高进要伸手开门的时候，客厅的门忽然从外面被推来，去而复返、气喘吁吁的李嘉华出现在他眼前：“对不起，高先生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高进礼貌地微笑道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
    李嘉华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室内，高进知道他看谁，干脆侧身让他进去。没想到李嘉华怔了一下，紧张地摆手道：“不是，我不找他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刚刚偷亲了小刀，现在根本不好意思面对他：“高先生，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？”

    “能帮朋友的我一定会帮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是这样的……我的钱包昨天被人抢了……我想搭计程车回家，能不能跟你借一点钱……我只要几十块就够了！”

    他尴尬又害羞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单纯可爱，根本不像是红透港台的天王巨星，而像个邻居家的漂亮弟弟。

    高进忍不住笑道：“我的利息可是很高的，我怕你还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你刚刚不是说，朋友的忙一定会帮吗？”

    “朋友我当然会帮，但是，你是我的朋友吗？”

    李嘉华的脸色僵了一下，他不确定该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一个声音插进来：“师父逗你玩的，你还当真了？”

    是小刀拉着阿珍走了过来。嘉华一见他们立刻低下头闪躲，他现在还为之前的举动懊恼不已。

    小刀什么也不知道，还高高兴兴地把一件西装放在高进手里：“师父你的衣服，还是师父对我好，谢啦！”

    高进和嘉华的眼神都闪烁了一下，但是粗心的小刀根本没注意，还在对嘉华说：“还借什么钱呐？让师父送你回去算了，他的车又大又漂亮！对了！我的二手车昨天为了救你撞成那个鬼样子，你是不是买辆新的送我啊……”

    在小刀说话的时候，嘉华又看了一次手表，高进忍不住笑出了声，伸手捋了捋嘉华额前的刘海说：“走吧，天王巨星！”

    小刀没有说错，高进的限量版劳斯莱斯确实又大又漂亮，停在李嘉华面前的时候，他还没想到高进会真的开车送他。这个黑白两道都给面子的赌神男人，根本没有必要给他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流行歌星当司机。

    “高先生，你不用亲自送我，我叫车就可以了……”

    高进坐在车里，伸手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，只有两个字：“上车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怕会耽误你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“你再这样啰啰嗦嗦，可就真的耽误我的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礼貌，李嘉华上了车：“大坑道，谢谢。”

    车子驶出别墅的时候，天地间已经一片鱼肚白色，路灯还亮着，但已光芒不显，就像茫茫大海上的点点渔火。

    车上一片寂静，有种无形的尴尬在蔓延。李嘉华几次想开口打破僵局，总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好。

   看着他挠挠头发一副苦恼的样子，高进再一次笑出了声，先开口道：“你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你紧张什么？是不是因为赌神这个唬人的名号，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有压力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有一点。”

    高进爽朗地笑了起来：“这世上哪有真的神仙，所谓赌神不过是千术比别的赌徒高明一点而已，本质上也不过是个赌徒，你不用把我看得很伟大。”他看了嘉华一眼：“你今年多大了？”

    “二十一。”

    “年轻真好啊，如果让我年轻十岁重新选择，我不会选现在这条路……”

    李嘉华意外地道：“赌神真的会这样想？”

    “赌神还会羡慕人。”

    “羡慕谁？”

    “羡慕你啊！”高进把一盒朱古力扔在嘉华腿上：“帮我剥开，我想吃没手。”

    嘉华拿起来一边剥一边问：“羡慕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才二十一岁就有今天的风光，以后说不定比我有成就得多！”

    他一边开车，一边向嘉华这边张嘴“啊”了一声。那样子一点不像个大佬，倒像个馋嘴的小孩。

    嘉华少年般清朗的笑声响起，把一块朱古力喂进他嘴里：“是就好了，八字还没一撇呢！”

    高进嚼着糖说道：“没有人是永远不败的，早晚而已，这是我命中注定的结局。说到底距离产生美，都是你们圈外的朋友给面子！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李嘉华叹了一口气说：“其实娱乐圈也很残酷的，千军万马竞争……留下来的生存环境也不好，我昨天才差点被人绑架，多亏小刀救了我……高先生——”

    “别叫高先生了，当朋友的话叫我阿进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行啊？”

    “怎么不行？”高进笑着看他，“还是你也想听听我一直李先生、李先生地叫你啊，李先生？”

    “啊！你不要再叫啦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尴尬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，连空气都变得快活起来！

    两人意外地很聊得来，李嘉华发现高进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严肃庄重的人，而是一个更有趣的人。

    他年轻、高大、英俊，就像一个华丽的绅士，同时又幽默、健谈、带着几分痞气，那种既绅士又嬉皮的气质令人过目不忘。

    “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绑架你？”

    嘉华无辜地摊手：“我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黑社会要动你，并不一定是你得罪了他。总之小心点，不要舍不得花钱，多请几个保镖吧。”

    嘉华开玩笑地道：“小刀可是跟别人说，我们是你罩的呢！”

    高进哼哼地闷笑了两声：“我罩你，我怕会害死你！我仇家的手段可不是你遇到的那些小儿科。”

    这时车子拐过一道弯，嘉华望着窗外叫了起来：“我到家了！哎，是黎先生啊！”

   一个戴眼镜的瘦弱西装男人站在嘉华的房子外面，一边打移动电话，一边焦急地看手表。

    高进的豪车停在他面前的时候，他还一时没反应过来，直到嘉华下了车，向他跑过来：“黎先生，不好意思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老大，你去哪了？再联系不上你，我就要报警了！打你多少电话，你家都没人接……”

    当时90年代，手机还不普及，大家用的都是座机电话、寻呼机、大哥大之类的，联系方式远不如二十年后方便快捷。

    “其实我出了一点事……”嘉华挠挠头发，在黎彼得面前低着头像个撒娇的弟弟，明明黎彼得比他更矮。

    高进从车窗里看着嘉华的言行举动，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。这个年轻人挺对他胃口，也许可以深交……不过交朋友是要看缘分的。

     他按下车窗玻璃，嘉华看见了，立刻拉着黎彼得过来：“这位是高先生，他帮了我的忙。”

    黎彼得扶了扶眼镜，审慎的目光说明他知道眼前这个运动短袖开豪车的男人身份不一般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，高先生。”

    高进向他点了点头，又看向嘉华道：“有机会再见，拜拜。”

    “拜拜。”

    

    陈小刀绕着自己那辆二手破车走了一圈，点上一根烟，吐出的烟雾皱得就跟他那一对眉头似的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表，已经下午四点多了，要卖就要赶紧出发，不然5点钟二手车市场也要关门的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他叹了今天第十一次气，拍了拍车门说：“你为了朋友光荣报废，也算死得其所！现在只能把你拆零件卖了，看看能拿回多少钱……然后找九哥借个几万块，再换一辆二手车凑合着用……”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他又叹第十二次气，“为什么我这么穷呢？都是师父不好……不准发财我拜他为师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
    以陈小刀今时今日的赌技，什么钱不是牌桌上梭哈一把的事，一把不行就梭哈两把……总之，钱不是问题！师父才是问题！

    高进明确表态，绝不许小刀用赌博发私财，即使非赌不可，赢的钱95%也要捐给慈善机构，如果违背门规，就要逐他出师门。

    说的这么严重，小刀再不乐意也不敢越雷池一步，所以到现在还没存够和阿珍结婚的钱。房子还是祖上传下来那栋，连家具都没见添一样。

    小刀唉声叹气地坐在车后盖上，望着祖屋发愣：“是不是把这房子卖了，挤到阿珍租的地方去住啊？”

    就在他头疼这破烂木屋、荒村地皮，有谁会要的时候，一辆漂亮的白色保时捷停在了他家门前。

    “哇靠，谁的啊？”

    他正两眼发亮，就看见李嘉华从车上跳出来，开心地朝他挥手：“小刀！”

    “是你啊！”小刀迎上去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来找你的，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！你只说你住在这儿，没说清具体在哪，我从前面问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 小刀只是盯着他的车移不开眼睛， 讪讪地说：“你的车？不愧是大明星！”

    嘉华笑着道：“是黎先生帮我挑的，他说让我赚到钱优先选一辆和自己身份匹配的车，不然会没面子，还会被记者乱写。”

    “黎先生说得对啊，对了，黎先生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的经纪人，我才入行不久，很多事都不懂，都是黎先生教的我……”

    小刀明显对黎先生不感兴趣，他感兴趣的是车子，像个色狼一样摸来摸去。嘉华小声嘀咕道：“是你要问的，我说了你又不听……”

    “嘀咕什么呢？哎，说真的，车子借我兜个风吧！”

   嘉华哭笑不得：“借你的话，我怎么回家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送你啊！多少人想请我当司机，我都看不上呢！”他用手肘戳了戳嘉华的胸口：“是不是好朋友？我的车你也看见了，为了救你英勇阵亡！现在不过借你车过过瘾嘛，这都不肯？”

    嘉华只能朝天翻白眼，举起右手，手上一串车钥匙在小刀眼前调皮地晃：“真拿你没办法！”

    “哇～～太棒了！”小刀高兴地一把抱住他，像粉丝一样大喊：“我爱你，李嘉华！”

    这几个字就像一道魔咒，罩住了李嘉华，他怔了一下，脸色飞快烧红，好像做梦一样。鼻子有些发酸，心里有些发涩，可是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咧开，咧开……

     从来不敢想，不敢奢望的一句话，居然这么轻易地从那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了，如此简单，几分儿戏，也足已令他心跳加速、不能自已……

    他张张嘴遮掩自己的失态：“买一辆新车，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提到车哦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买新车啊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我，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小刀头一歪：“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车？”他看了看自己那辆破烂，“我是打算把它拆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，就听到李嘉华说了一句：“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来找你，就是要带你去挑一部新车。你以为我来干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？”小刀的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梨。原来他早上说的话，李嘉华听进去了，还当真的了！

    “不是你说的要我赔你一辆车吗？你救了我，还撞坏了车，我有责任赔你的。”

    可是我那辆是两万块的二手车，也许还不止二手……这话小刀没有说出来，他正望着眼前的白色保时捷流口水，活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魔。

    可是他最终咬牙忍住了，就像他每次要把赢来的95%钞票捐给慈善机构一样。他觉得自己克制的功力一定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，所以他穷成这样还能挺直腰杆、理直气壮地说：“那怎么行？我当你是朋友嘛，我要你的钱算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虽然他的胃很疼，再疼也要坚持住不是，有个和师父长的很像的男人说过，男人什么都可以没有，至少还要有点尊严！

    “送车给我，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帅想包养我？没有10亿你别痴心妄想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神经病，当然不是啦！”嘉华踢了他一脚，两人就像高中时代一样，闹作一团。

    “说真的，你是不是以为我买不起车啊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没有！”嘉华抿着嘴，一脸正经。

    “我看你的样子就是！我跟你说，我不是买不起，我是不想买而已！你看看我这辆车，虽然阵亡了，但是立过功的！我这个人很重感情的，我舍不得抛弃它，所以我不买新车了。其实修修还能用，别浪费啊！节约是传统美德，你妈没教过你吗？”

    嘉华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，也就跟着点头。

    “这么跟你说吧，师父给我立的规矩，我的钱要拿去做慈善，所以我才这么穷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是个好人？”

    “听不懂人话我真想揍你！”小刀嘴都歪了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不是真的穷啊，这么说你明不明白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嘉华挠了挠头发，他其实不是很明白，“我只是想谢谢你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免了！”他一只手撑在车顶上，侧身看着嘉华：“有人说过，车就是男人的第二个老婆，你见过谁的老婆是别人送的？老婆当然要靠自己争取！”

    嘉华开心地点头道：“有骨气，你一定行的！”

    “哇，你这么快反悔，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真心要送我？”

    “你有病啊，送你不开心，不送也不开心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跟我去兜风，我就勉强开心一点吧！”

    “那还不走？不走算了！”

    “走走走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天到晚上，李嘉华的心情一直很好，虽然他的跑车被陈小刀借走了，说是要去接女朋友兜风浪漫，但嘉华还是很开心。

    他下午早早地跟黎彼得请了假跑出来，就是为了多一点时间和小刀在一起。就算只是朋友也好，只要和他在一起就会觉得很快乐，很新鲜，时间就过得飞快……

    临近夜九点的时候，漆黑的天空忽然出现了一道闪电，窗帘被一阵大风吹得飞来荡去。电视里正播报晚间新闻，插入一条香港天气预报：

    夜间大到暴雨，最低气温22℃，西南风，4-5级。

    嘉华刚刚洗完澡，给黎彼得打了个电话，请他明天早上开车来接自己。听到天气预报后起身拉上窗户，窗外已经窸窸窣窣地开始落雨，看来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。

    快到凌晨的时候，忽然一阵铃声响起，在空旷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。知道嘉华电话号码的人并不多，不是工作伙伴，就是亲朋好友。

    他打开灯，揉着眼睛走进客厅，拿起话筒：“喂……”

   对面的声音很嘈杂，像是歌舞厅之类的环境。一个陌生的声音说：“是李嘉华吗？老大非要我打这个电话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？”

    “我是乌鸦，你不记得我了？我老大是陈小刀，你总认得他吧？”

    听到陈小刀的名字，李嘉华的瞌睡立刻离他而去了。